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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1章 黑風衣的保護 (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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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女人本名叫做高秋霜,我也是聽高天風提了一嘴才知道她名字的。聽說是高先生的太祖爺爺兄弟下面那一系的子女,就連高天風也不知道叫稱呼她什麽,平時交流也沒有任何稱呼,甚至連名字都不會叫她。

就是正常的說話,也沒有特別當做長輩去尊敬,更沒有說說介紹給我們幾個認識的意思。看來這個女人對於高家來說,或許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。

眼下,居然手裏頭拿了一把槍,要追殺我。

我躲在拐角處的角落裏,額頭上的汗珠從腦袋上落下來。

“別怕,你只要不說話,屏住呼吸,她就感覺不到你在這。”我身後的那個男子發出了沈悶的聲音,衣袂輕輕一抖就將我藏進了寬大的黑衣中。

是張靈川獨有的有種悶悶的感覺,卻很好聽的嗓音。

他的胸膛冰涼如同冰絲一般,柔軟中帶著冰冷的觸感。

靠在他的胸膛上,就好像是靠在一張的水床上。

我緩緩擡頭目光和他深邃的點漆烏眸微微對視了一眼,他的眼中冰冷而又堅硬。看到我在看他,依舊是如同一塊堅冰一樣,寒氣四溢。

這個家夥每次變成陰陽代理人,周身範圍都是緩緩凝聚流淌著一股子破煞天罡之氣。那種感覺正氣凜然,冷傲而不可一世。

他一只手將我護在黑色的衣袂之下,另一只手已經摸上了腰間的藍色葫蘆。好似只要那個女人只要一輕舉妄動,他手裏頭的葫蘆就直接朝著那個女人的腦袋上招呼。

也真是奇了,張靈川的衣袂遮住我以後。

那人就完全看不見我的存在,讓我緊繃的內心稍微有了一絲的放松。張靈川變成靈體以後,走路和說話普通人看來,是沒有任何聲音的。

我很清楚要不是張靈川在樓下有所警覺,直接靈魂出竅,沖上來救我,我恐怕就要歸位了。

那我在這裏看到這個女人所做的事情,她肯定是要殺人滅口,往我腦袋上來一槍的。

想到這裏,那個女人看著像個農村婦女,卻好像還能感覺到一個人呼吸的頻率。她對在我的面前來回走了好幾步,手中的槍四處尋找的目標。

突然有一下,這槍都已經指到我腦門正中央了。

我一下就感覺到緊張和害怕,差點就當著這個女人的面喊出來。張靈川在我身後面,緊緊的就握住我的身體,另一只手擋在我唇上,“先憋氣一會兒,她似乎經過專業的殺手訓練,能感知到人的體溫和呼吸頻率。”

原來是這樣!

我立刻屏住了呼吸,從口袋裏掏出了北鬥玄魚,北鬥玄魚游進體內之後。整個人的體溫和呼吸慢慢的就降下來,心率也緩慢下來,變得能和死人亂真。

老爺子就和我說過,陰派匠人手持北鬥玄魚修築古墓機關。身上的體溫,心率,呼吸降下來之後,如同水中魚兒一般成為冷血動物一般的存在。

更如同棺中屍骨,身上陽氣銳減。

在墓道中,身上的陽氣不會影響墓道中的陰氣聚散,風水流動。

那女人的註意力從我和張靈川所站的位置轉移開來,卻依舊如同獵犬一般保持著時刻的警覺。一雙眼睛在四下裏尋找觀察,好似非要找出來剛才在門口偷看的獵物。

我靠在張靈川冰涼的懷裏,可是一點都沒覺得涼快,身上不斷地出汗,也在不斷的祈禱著那個女人能快點走。

我嚇得小腿肚子抽筋,人也站僵了,馬上就要站不住了。

風從走廊盡頭的窗戶吹進來,張靈川寬松的衣料正隨風飄蕩,觸摸著我的側臉。

我腦子忽然就冒出了三個字:黑風衣!

南宮池墨所算卦象當中的卦辭,在腦海裏不斷的浮現,“白帽子助人有天數,黑風衣援手命不絕!”

張靈川按照卦象上說的一樣出來救我了,那白道兒這時候也該出來,幫我們一把吧?

正想到這裏呢,就聽樓底下傳來白道兒的聲音:“秋嬸兒,能不能下來一下啊。你們這高家的鍋是高科技,我實在是打不開。”

“來了。”高秋霜聽到白道兒正在喊她,立刻就下去了。

這還真是應了那個一卦算的,有這倆人在我身邊,好多事情都可以逢兇化吉。

“是你讓翟大師在下面支開那女的?”我小聲的問張靈川。

張靈川點了點頭,“這麽多的竊聽器,肯定不是高家人自己在自己家裝的。她一直住在高家祖宅,這次暴雨除了我們就是她。你還記得,我說那敲門的老頭身上有破金煞氣嗎?”

“記得。”我回答的比較簡短,但是還是比較佩服張靈川謹慎認真的性格。

他進出幽都陰間,雖然損傷了腦子,記憶力不太好。

可是這一次看來,他的邏輯能力和基本的思考能力都不弱。要不是他交代了白道在下面支開高秋霜,那我倆就都得被槍打爆腦袋。

張靈川嘆了一口氣說道:“破金煞氣是在墓穴極為兇險的情況下,才會出現在死者身上。即便高家祖墳沒建好,但是沒有刻意弄成破金之局,不可能……不可能會如此兇險。那老頭昨晚雖然被嚇退了,估計今晚還得來。”

我心房一縮,整個人變得郁悶起來。

來運城本來是看高家祖墳的,誰知道偏偏遇到百年都不遇一次的大暴雨,泥石流,山體滑坡,各種災害的混合體,導致不能上山看墳地。

墳還沒看到,我們現在高家這個祖宅裏,被各種鬼物騷擾。

不過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,這是唯一一條能查到我親人下落的線索,不得不得順藤摸瓜繼續走下去。

輕輕的嘆了一口氣,我聽到高秋霜最後一步走下樓梯的聲音,推開了張靈川護著我的手臂,“走吧,我們去看看裏頭那本本子裏到底寫了什麽東西,會讓她特意跑上來撕去幾頁。”

張靈川並沒有反對的意思,跟著我進了琴房。

白道兒在下面的聲音洪亮而又大聲,“你看這個怎麽打開,我弄了半個小時都沒開,要餓死我啊。”

“您用這個電壓鍋煮什麽啊?這是聲控的,您必須和它說話。”高秋霜在樓下說著話。

白道兒語氣變得咕噥起來,“要說話嗎?給我打開!”

“……”

“為啥還不打開啊?”白道兒問道。

那高秋霜看著沒什麽文化,這時候居然說道:“那是韓國買的鍋子,必須說韓文。我現在說一遍,翟大師,您就跟著我學吧。”

白道兒在下頭學了大半天的韓文,比如煮飯,打開,煮湯……

這些做飯要用到的基本用語,他都鸚鵡學舌的學會了,那個高秋霜都要被他搞瘋了。好不容易教完,他那倆徒弟不知道又在客廳搞了伸出來。

弄的那個女的還要拿著吸塵器去收拾,白道兒在下頭還訓了倆徒弟。

教訓完徒弟,白道兒才大搖大擺的上來,看到我和張靈川在琴房裏讀那本被撕去一頁的日記本,連忙也湊湊過來看,“怎麽樣,小張,我可是聽你的吩咐把那女的給騙下去了。現在,她被我支開回去了,你們別怕她打擾了。”

“多謝你啊,翟大哥。”我還是第一次喊他翟大哥,是發自內心的感謝他一次次的幫我們。

而且,我也不敢跟他說那個女人有槍的事情,我怕他活活給嚇尿過去。

他眼中有一絲欣喜和高興的神色,卻不經意間隱藏了,對我說道:“不謝,妹子,有哥在哥保護你。讓我瞧瞧,這上面寫什麽。”

他喊我妹子,也是第一次,叫的是那樣順口和自然。

好像在不知不覺得當中,我們三個人之間的關系,就這樣更近了一步。也許不算是我和宋晴那樣的生死之交,但是至少也是少有的那種莫逆之交。

“今天是星期日,天風哥哥會回來,我好高興啊。要穿什麽顏色的衣服呢?他喜歡我穿紫色,可是每次穿紫色,他看多了會不會就不喜歡我穿紫色了?我覺得還是穿中性一點,這樣下次天風哥哥看到我穿少女的打扮,說不定會覺得驚艷。好想嫁給天風哥哥哦……十一月八號。”張靈川讀氣少女日記的時候,明明是用悶悶的聲音去念,可是偏偏語氣裏居然有一種嬌滴滴的感覺。

我一下楞住了,感覺張靈川也好少女,也是萌萌噠。

不過從這本日記裏就可以看出來,卿筱這個姑娘,就是個萌萌噠的小姑娘。沒有太重的心機,思想也比較單純,腦子裏的精力都放在吸引高天風的註意力上。

接下來的幾頁日記,也差不多是這樣的內容。

日記本上還有很多精致的貼紙,還有手繪漫畫的內容,雖然都有些黃。但是依舊是難掩日記本主人身上那股子可愛,嬌麗的氣質。

突然,白道兒翻到一頁自己讀了起來:“今天好開心,天風哥哥說我穿紫色小短裙好看,可是我只想穿給天風哥哥看。不想讓高天湛看見哦……好討厭高天湛啊,為什麽世界上會有這麽討厭的人呢。他居然把我摁在角落裏,摸了我的胸口,我要不要把這件事情告訴爸爸和天風哥哥呢?天風哥哥會討厭我嗎?”

臥槽啊,高天湛就是個超級無敵大色狼,自己弟弟的女朋友都輕薄。

我氣的把手握成了拳頭,翻到後面一頁,想接著看的時候。才想起來後面幾頁的日記本,被那個女人給撕下來燒掉了。

看著地上的灰燼,我真是一個腦袋兩個大。

“好可惜,看不了後面的內容了。說不定,那個高天湛還敢對小妹妹做出什麽不軌的事情呢。”白道兒沈著臉說道,他似乎是個很有正義感的人。

當看到高天湛對女孩動手動腳那一段,整個人身上都是殺氣,連肩膀上的小嬰靈都跟著它“爹”一起炸毛了,發出了驚悚的嚎叫。

“翟兄,你忘了啊?”張靈川伸出手指頭在空氣中虛抓了一下,空氣中無數的灰燼慢慢的就聚集成了好幾張完整的紙頁,嘴角揚起一絲冰冷冷傲的笑意,“我是陰陽代理人,燒掉的東西,即為給死者的。我從幽都調回來借用,完全不在話下。”

我曾經在幽都的陰街上,親眼看到過,幽都的死人接收陽間燒來的東西。

這些燒去東西,雖然在陽間燒的沒有了,只剩下灰燼的時候,卻是會去到幽都裏面,在幽都中成為實體一樣的存在。

張靈川作為陰陽代理人居然可以隨時調用這些東西,他們一旦想要貪汙受賄,那可比陽間的一些達官顯貴要容易的多。

只是死人的東西活人要的沒用,倒也不怕他們貪。

那幾頁薄薄的紙張出現在張靈川兩指之間的時候,我心跳居然加速了許多,非常渴望的想要看到上面的內容。那個白道兒也將視線目不轉睛的盯在張靈川的手上,張靈川慢慢的把手放下。

我們的雙眼也跟著他的手動,直到日記的內容到了我們的面前。我和白道兒才迫不及待的閱讀,這一次輪到我來念,“我好害怕,天風哥哥回去江城了,祖宅裏只有我一個。高天湛早晨把我堵在房間了,渾身都被他摸過了,我好臟……”

讀到這裏,我的心一凜。

那裏面所描寫到的內容太過骯臟,也充滿了一個女孩內心的恐懼和害怕,我有些沒有力氣繼續往下讀。周圍的氣氛變得清冷而又壓抑,我們三個人都選擇了默默往下看著。

高天湛最後居然把高天風的女朋友給強暴了,最後還囚禁在了高家祖宅裏。祖宅每年高家來祭祖的時候才會住進人來,他把人關在這裏面,周圍又人煙稀少,根本就不會被人發現。

三頁紙,內容並不多。

卻字字帶血,看著那文字上的筆鋒,一筆一劃都好像在顫抖一樣。

“天風哥哥,我好想你,真的。可是我已經配不上你了,為什麽會這樣呢?早知道這樣,過去的時候,就對你更好一些,現在也不會有那麽多遺憾。”我慢慢的讀出了日記本最後一行字,從這行字以後,往下就再也沒有任何內容了。

如果從我學的刑偵學的角度去判斷的話,這個日記結尾的時間很有可能是受害人失去全部自由,或者受害人被謀殺之前,所留下來的最後遺言,以及死亡信息。

根據這上面的內容,我們三個一起推測出條驚人的結論。

我有理由去猜想,卿筱就是高天風殺的!

介於高秋霜夫婦在別墅裏面安裝竊聽器,還通過我們之間的談話,弄碎了埋骨在花園裏的那具屍體的腦顱骨。

甚至為了包庇高天湛曾經幹下的這些罪行,來到琴房把高天風女朋友的日記給撕下來,燒了幾頁。

要不是張靈川能夠召回那幾頁被燒沒的紙頁,是不是這個真相就永遠要被掩蓋住了?

而且最恐怖的是,一個普普通通的給人看家的中年婦女。

她有槍,而且好像還很會的樣子。

說不定她以前就是做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,或者說某個犯罪組織以高家祖宅作為掩護。搞了個毒窩之類的地方,尤其是外面種的那些花,以及家裏那些註射用的針頭。

那些東西並沒有經過任何化驗調查,並不能稱之為證據,但是一看之下,總是會讓我們感覺到疑點重重。

總之在高家這座老宅子裏,隱藏著無數離奇的疑團。

樁樁件件都有可能為我們惹來殺生之禍!

我有些失魂落魄的退後了一步,低聲說道:“沒想到卿筱的死有可能和高天湛有關,那我們要不要把這些給高天風看?”

“高先生在這件事上太沖動了,他要是看到了,沖動之下估計能把整個運城都翻個兒。”白道兒搖了搖頭,表示不太希望讓高天風知道這件事。

張靈川也說:“先讓警方來調查吧,高天湛畢竟已經死了。我們又不是警察,只是來這裏看風水的先生,管不了別人的家事。”

張靈川這話也是我心裏想的意思,現在看來高家的事情盤根錯節極為覆雜。可是似乎沒有任何一件事,可以和唐家有任何的關系。

也許高家和唐家,是半點兒關系都沒有。

這事兒如果順著簡家那根線去查,也許會有點譜,順著高家簡直就是走到了一條歪路上沒法回歸了。

我現在就雨快點停,讓我們幾個趕緊的去埋祖墳的地方看墳。

到傍晚的時候,外頭的雨已經停了。

整個空氣裏都是一陣潮濕的氣息,高秋霜給我們做了可口的飯菜,我盯著這些飯菜有些吃不下飯。

不僅是我,就連那個白道兒後來聽張靈川講,高秋霜手裏頭有槍。好像是個黑社會差不多的人物,偽裝成了普通婦女給我們做飯,他的心理負擔比我還大。

整頓飯下來,就跟懷孕了一樣,不停的捂著嘴幹嘔。

最後,他說想自己腸胃不好,實在吃不了。

整個飯桌上,只有高天風和張靈川,還有白道兒的那倆徒弟吃的津津有味,對著桌上的飯菜風卷殘雲。

張靈川這個天然呆不難理解他的態度,只要不是當著他的面下毒,或者告訴他有毒,他都會把吃飯當成是一種無比神聖的事情,吃得專心致志,不受任何影響跟打擾。

可是高天風的態度就難以琢磨了,他因為悲痛過度而大病了一場。眼下身體才見好轉,我以為他起碼要絕食一兩天,沒想到胃口比誰都要好。

好像整件事情,在他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烙印,對他本人沒有有什麽影響。

一聽白道兒說自己腸胃不好,高天風還有些關心的問他:“翟先生沒胃口要不要吃點藥什麽的,或者有什麽想吃的,我讓她去做。”

她說的就是高秋霜,只是高天風不習慣叫她的名字,或者稱呼,才會隨口叫了她。我倒沒從高天風的臉上,看到任何對這個女人的不滿。

誰知道那白道兒一邊說著自己腸胃不舒服,一邊卻說自己想喝可樂配燒烤,說想借車去城區裏的大排檔吃燒烤。

這下哪怕是沈穩大度如高天風,笑容也一下僵在臉上了。

“不如就一起去城區吧,反正今天晚上,老太爺還回來敲門。它身上有破金煞氣,十分危險,我們還是躲著它點吧。”張靈川在這個時候開口建議道,順便給高天風和白道兒兩個人打了圓場。

這下說到點子上,白道兒不想吃那女人做的東西,高天風又害怕老太爺索命。聽到張靈川的建議,不禁是一拍即合。

現在雨停了,路上的那些滑坡造成的碎屍雖然好友一些,但是已經並不十分影響交通了。過往的車輛可以安全通過,現在我們這兒算是嚴重受災地。

電話之類的通訊設備,也都恢覆了暢通。

反正有住在這一帶地方比較窮困家庭的,防水排洪措施不如高家好的,都讓救災的車拉出去了。

高宅這邊沒什麽事,也有人打電話過來慰問情況。

得知了沒有任何損傷的情況下,那邊才沒有派人過來。

高祖宅車庫裏,一共有四輛車。

其中有一種很大的房車,幾乎可以稱作為移動住宅。

還有一輛商務用車,女孩子開的話會顯得很笨重,但是我們這一行人要出去,開這種車最方便不過了。

幾個人坐上了車,高天風負責開車,將我們帶去城區。

城市內澇解除之後,運城的夜市還是十分熱鬧的,我們一行人直接就進店去吃燒烤。燒烤店的店主很熱情,一邊招待我們,還一邊跟我們說運城的奇聞異事。

“你們不知道,從山上砸下來這幾口棺材哦,裏面的屍體都是沒腐爛的,厲害吧。聽說棺材從那麽高的地方下來,只是一頭被砸出裂縫來了,質量也是蠻好的咧。”那女店主在店裏被高天風包下來之後,充滿油漬的雙手擦了圍裙,坐在我們身邊。

兩個專門負責燒烤的打工仔,還在油煙巨大的燒烤爐前靠著肉。

白道兒的倆徒弟真是少年心性,一刻也停不下來,他們兩個在高家祖宅,天上下特大暴雨都能在花園裏溜達,最後發現一具白骨屍體。

眼下,在這個燒烤攤前,更是想玩個盡興。

捉了人家水族箱裏養的大王八,放在炭火的支架上,慢慢的就要把大王八活烤了。看著大王八在那兒掙紮,景象還真是殘忍,兩小子臉上卻是嬉皮笑臉的,不知天高地厚。

像這種平時玩玩也沒什麽,只是善惡本上會多一條罪孽。

如果平時再不多幹點好人好事,下輩子估計連個水底下爬的活王八都配不上當。

我正看著這倆小子做缺德事,高天風一邊吃著烤串,一邊就是隨口問:“不朽不爛的屍骨?那不是僵屍嗎?”

“說是濕屍,不是僵屍那麽可怕的。哎喲,可多人說運城郊外的山上是養屍地了。以前,山腹裏還有古墓,出過飛僵呢。”那個烤肉店的女老板好想知道的很多,她點了一根煙,慢慢的說著,“記得那時候我還小,十七八歲,在上學。那飛僵從頭頂上飛過去,刷一下就只是一道黑影,殺了不少人家的小孩。最後……最後,好像是被人給制服了,我記得我爸那時候喊他叫做什麽唐大師……”

唐大師?

我初時聽到唐大師這個姓氏的時候,心中的確一凜。

第一時間就去想,這個女人說的唐大師會不會是我的家人或者父母,在她的嘴裏會不會查到有關他們的線索。

可是全國上下有多少唐的陰陽先生呢?

也許這個女人說的唐大師並非我的家人。更何況那時候,家裏突遭變故,我的命格都改了,唐家人也被迫離開南城。

這個時候,他們應該會隱姓埋名,或者根本埋沒在人群裏,根本就不會告訴別人自己的姓氏吧。

我心頭忐忑不安,一時之間居然猶豫了。

不知道要怎麽開口去問唐大師的事情,整個人就跟雕像一樣呆住了。我想我大概是害怕,問了以後她所說的人並非我心中所想的親人,到時候恐怕是會更加的失望。

“師父,飛僵是什麽啊?”那兩個腦袋上染了彩毛的小東西聽到飛僵的傳說故事,把烤了一半的王八丟到一邊,好奇的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那白道兒。

那王八在烤架上是徹底的烤的咽氣了,身上的殼子在燒烤之下,還能發出啪啪的響聲。

白道兒以前就是火葬場的白派道人,專門替人超度做法事的,見識大概也就是停留在城裏會發生的那些事上。

倆徒弟一問之下,他老臉一紅,似乎是答不上來。

可旁邊雇主高天風可在那看著,我和張靈川也在旁邊聽著。他臉上的表情要多尷尬,有多尷尬。

“師父是不是不知道啊?”那倆小的絕對是心機boy,好像就是看準了白道兒不知道飛僵是什麽玩意。

故意在眾人面前賣萌裝傻的拆白道兒的臺,不過,按照白道兒的個性。等回去了以後,這倆小子免不了就是一頓收拾。

現在的熊孩子,就是欠收拾。

白道兒似乎是被他倆徒弟給逼到絕境了,眼看在自己雇主面前就要把飯碗砸了,竟然是憋著就說:“我怎麽會不知道,飛僵就是會飛的僵屍麽,還需要什麽解釋。”

白道兒說完,旁邊是一陣哄笑。

高天風原來不是這麽不給人面子的,最近受了刺激以後,情緒就變得比較誇張,笑得前仰後合的,“你是說僵屍會飛嗎?恩?”

就連張靈川也拿手掩了嘴角偷笑,也是神補刀了白道兒,讓他幾乎是顏面掃地。

我看白道兒可憐,連忙就說了一句:“翟大哥,說的沒錯,我師父也和我提過飛僵。飛僵的確,就是會飛的僵屍。”

所謂飛僵,顧名思義可以理解為會飛的僵屍。

不過飛僵在所有靈異事件當中,比河童的那種兇猛的地位還要高上許多。我記得老爺子說他年輕的時候,曾經去過一個村子,名叫“飛仙村”。

取自羽化而登仙的意思,說是僵屍在墓中屍解,稱作為升仙。

但是,目前古墓中能夠屍解的屍體寥寥無幾,而且也沒有任何科學依據可以讓人的身體裏的碳水化合物,自己分解成一灘白水。

就聽說飛仙村裏的古墓裏,出了一具會飛的僵屍,才起名叫做飛仙村的。

那僵屍牛啊,會飛天遁地的,而且時常在村子裏出沒。但是誰都沒看到過它真正的樣子,因為他行動如風,總是在人的眼前一閃而過。

大家都覺得會飛的僵屍,那就是僵屍修成了仙,才能夠有飛天遁地的本事。

千百年下來,飛僵要吃人,村裏人還給備著剛出生的小孩給它吃。

不過,這些殘忍的做法都是一些神話傳說,那個村子到了近代以後幾乎都不知道自己村莊名字的來歷。

只有村中的老人,才知道這個傳說。

老爺子去的時候倒是親眼見過那飛僵,倒不是他道術有多高明。而是那東西殺孽太多,讓晚上的一道驚雷給劈中,渾身燒成焦炭立在懸崖上。

從下往上看,就是一個漆黑的人影,也看不出什麽特別來。

至於這東西以前幹的那些事,也是經過人口口相傳知道的,那東西到底是僵屍。還是有人爬上山崖去采藥,不幸被雷劈了都尚不得而知。

只是那塊懸崖上的石頭,以後就徹底改名叫做飛仙石。

我把老爺子給我講的故事,重新說給在座的眾人聽,其中很多老爺子跟我講的細節,在記憶中都很模糊了,我只能是胡亂糊弄過去。

可是我周圍的這幾個人全都是聽的呆了,半晌都沒緩過神來。

我有些茫然的看著他們欽佩的表情,隨之就是掌聲雷動,這幾個人拼了命的給我鼓掌。高天風更是一個勁兒高興的誇我,“蘇大師,我果然沒選錯人來這裏幫我,您可是此道中的高人啊。真是見多識廣,滿腹經綸。”

這麽一說,我臉皮再厚,都是要老臉一紅,不敢接受,“沒有,這些都是師父和我說的。我自己也沒去過飛仙村,師父年輕的時候走南闖北的見識可多了。”

“還有關於飛僵的故事嗎?”張靈川一臉濃厚興趣的樣子。

我使勁兒搖頭,“我可不知道,而且這也不是故事。這都是我師父的個人經歷,他就跟我講了這些。”

張靈川一臉惋惜,低頭狠狠的咬了一口已經冷掉的烤串,“我還是不相信運城裏曾經有過飛僵殺人的事情,也許只是誤傳,畢竟這個世界上誰也沒有真正見過飛僵的臉。”

飛僵殺人,而且還是在明面兒上的。

這種事情居然沒有流傳出去,而是漸漸被人淡忘。

我有點不太相信,也許只是普通的僵屍,因為行動太過迅捷,才會被誤認為會飛。不過,這個世界上僵屍中最牛逼的屍妖我都見識過了,其他的僵屍,對我們來說也就是那麽回事吧。

我點了點頭,表示對張靈川話的認可。

“誰說沒見過的,唐大師就見過了。”那個女老板從燒烤攤上把兩個店員烤好的王八端到桌子上,然後說道,“看你們這麽年輕的樣子,當時應該在念小學吧?”

大王八送上桌的時候,烤的還挺香,我卻莫名其妙覺得惡心。

白道兒還在唇邊豎起手掌,說了一句,“罪過罪過,千年王八萬年精,真是造孽啊……”

我看出來了,白道兒也不敢吃有靈性的東西。

高天風應該是什麽都吃的那種人,他看到白道兒這個動作,伸出去的筷子又縮回來的。只有白道兒那倆小徒弟,就跟倆小饕餮一樣,吧唧著嘴吃個不停。

“是小學,不過我在運城小學上學的時候,沒聽說過有飛僵啊。”高天風放下筷子,和那女人交談起來。

他家裏的祖宅就在這裏,後來才跟著父親調派去了江城。

他對運城裏,好多東西都無比的熟悉。

尤其是這次開車進城,他就跟進自己家一樣,每一條街道,每一條路。甚至是很小很小的捷徑小路,他都認識的到。

那女人神秘的笑了一下,突然就壓低了聲音說道:“說你們年輕,還真是不夠老道。你們說這種事情,能洩露出去嗎?要不是我小時候,就住在這附近,還沒發看到唐大師除飛僵的風采呢。那個唐大師,可……可真的很帥呢……”

“唐大師以前住在這附近嗎?”我下意識的就問道。

張靈川聽到我問這個問題,整個人都變得嚴肅起來,他清楚我是在打聽當家的事情。他是張府唯一的後人,如今張府唐門出現在同意卦象上。

我去調查唐門的線索的時候,無異於他在調查。

“是啊,我和他就是鄰居。那時候,他雖然有老婆了,可是還是有很多小姑娘給他寫情書呢。”那個女人一把年紀了,回憶起往事的時候,居然在眼睛裏還冒出了許多的愛心。說完,她又是一副悵然若失的樣子,“不過,後來不知道為什麽,他們就搬走了。我再也沒有見到他了……”

不知道為什麽,我的心就好像被什麽重物擊中了一樣。

我下意識的看向窗外的萬家燈火,心裏清楚,我的父親和母親也許曾經就住在這片燈火通明的居民區中。

我很想放下一切,去找他們的足跡。

可是整個人,就跟釘子一樣定在原地,他們已經搬走了。

現在去找,還能剩下些什麽呢?

那個卦象上所指,難道只是要我去找一個,他們當年曾經棲息過的故居嗎?

這些疑問,讓我百思不得其解,只能默默的看著那片夜色,問道:“對了,唐大師以前住在哪裏?你現在還住在唐大師隔壁的房子裏嗎?”

“誒,舊城改造的時候,全都拆了。”那女老板嘆了一口氣,然後,人又莫名變得精神了,她一拍大腿,大喊了一句,“想起來了,我想起來了。”

我們都被她一驚一乍,給嚇蒙了。

白道兒問了一句,“您想起什麽了?”

“我想起來啊,小時候那個飛僵好像也是全身都跟塊黑炭似的。你們說,會不會它就是從飛仙村裏跑出來的那一只。”那個女人煞有介事的看著我們。

這腦洞也開的太大了吧!

我只是聽老爺子說起過飛仙村,我可都沒聽他提起過飛仙村在哪兒呢。

那裏面的飛僵,還能飛到運城來不成?

現在航空管制這麽嚴重,飛僵要飛行過來,恐怕也要提前匯報航線吧?

這件事說的神乎其神,可我們這群人也不過是一笑置之。眼下是吃的差不多,大家的肚子也都圓起來。

高天風結了錢,我們也都紛紛起身離開。

離開之後,高天風就帶我們到附近的酒店下榻。

我和張靈川都累的七葷八素了這一整天,拿了房卡就是回自己的房間睡覺。倒是高天風和白道兒兩個人,覺得這麽玩還不夠盡興,要體會一下運城的夜生活。

去看什麽夜店舞王,順便把個漂亮的妹妹回來睡覺。

一聽能去夜店,白道兒的那倆徒弟就眼睛發光的過去了。現在的孩子啊,毛兒還沒長齊呢,就喜歡往夜店裏鉆了。

我可沒空管那些,在床上倒頭就睡下了。

現在懷著孩子,有些姿勢睡覺會壓迫到肚子,只能四仰八叉的正面躺倒。我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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